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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刑陪綁那年 她只有8歲  【2021.04.14】

文革10年,那是一個極其荒唐的年代。在那個荒唐的年代,發生了許多荒唐的事。有一個8歲的小女孩,被打成了反革命。


這個故事被收集在劉興華的《疯狂岁月——「文革」酷刑实录》一書中。故事發生在1968年,文革的第三年,那一年小女孩只有8歲。這個故事,也被作家馮驥才記錄了下來。


「文革」開始前,女孩的父親是市委中層幹部,是市委組織部的處長,一家人住在市委宿舍大院。當時女孩的父親在文革開始後挨了批,靠邊站了。


文革開始後,市委機關分成了兩派。她父親這派的對立面有軍隊支持,所以小女孩的爸爸倒霉了。他們這派大多是市委中層幹部,組織性強,文革剛開始的時候,大大小小都被衝擊過。但是沒有幹「打砸搶」這類過火的事,所以對立派找不到把柄,要搞垮他爸爸這一派有點困難。


一次兩派大聯合談判時,爸爸這派的頭頭沒注意,把一本《紅旗》雜誌坐在屁股底下了。這被對立面的一個人注意到了,上來一下子抽出《紅旗》雜誌,裡邊有主席的照片。


那時的雜誌幾乎全有毛澤東的像,這被對方抓住了小辮子:這是侮辱「偉大領袖」,是罪大惡極的現行反革命!於是軍宣隊立即宣佈,女孩父親這一派是反動組織。這一下,女孩父親這派就被擊垮了。


他們開始揪壞人,凡是過去有點問題的,都被打成階級報復份子、黑幫份子和反革命份子。可是他們拿女孩的父親沒辦法,因為他們沒有抓到女孩父親的短處。


女孩爸爸以前當處長時,得罪過人,所以有人對他恨之入骨,總是想法設法要把他整下去。派了不少人內查外調,但一直找不出問題,也就沒法整他。但是女孩的父母一直提心吊膽,不知哪天會發生什麼事。


有一天,出了一件意外的事,市委宿舍大院的牆上,出現了一條反動標語。寫著「打倒X主席」五個字。人們一下把目標集中到了8歲的小女孩身上。


公安局派人來查。看了現場後認定,像是一個1米2左右的小孩寫的。理由有三點:一是反動標語的位置離地面只有1米,比成年人蹲著寫的高,又比成年人站著寫的矮,正好是小孩站著高矮正合適的高度寫的;第二個理由是,字跡寫的歪歪扭扭,很像小孩筆跡;第三點是,成年人寫這種反動標語,一般不寫職務,會直接寫『打倒XXX』,寫上某某人的名字。


有了公安局偵探的定調後,大院的小孩都被叫了出去排隊。當時在市委大院,身高1米2左右的孩子有11個,曬來曬去,最後篩選出4個重點懷疑對象,都是父母有問題的孩子。他們的懷疑理由是,只有父母有問題,孩子才可能寫這種反動標語。


這時,小女孩爸爸對立面那派插手了,說是要協助破獲這起重大反革命案件。這一派一插手,懷疑對象就集中到了小女孩一個人身上。理由是她爸爸反動,又很狡猾,對「文化大革命」懷恨在心,是教唆孩子寫的。其實這些人的目標很明確,他們是想搞女孩的爸爸。


8歲的小女孩被關了起來。在他們眼裡,8歲的孩子是好對付的。他們「破例」拿糖來哄她,讓小女孩承認是她爸爸叫她寫的。可是小女孩的爸爸平時經常教育她:為人,絕對不能說假話。


小女孩說「不是我寫的」。這些人一看糖不行,就送她小人書、畫片,還要帶她去看電影。但是這個小女孩還是說「不是我寫的」。


什麼招都沒用,這群大人冒火了。拍著桌子嚇唬她,說要是再不承認,就去打她爸爸。還告訴她要用什麼辦法打:用鋼筆扎眼睛;用繩子勒脖子,不許吃東西,活活餓死;還說用刀子一塊塊割她爸爸的肉,割手指、割鼻子、割舌頭、再割耳朵,然後扔到動物園喂老虎。


這些人說著,真拿起一把刀,裝作馬上就要去的樣子。小女孩真的害怕了,嚇得哭啊、求啊、叫啊,可還是沒說瞎話。


他們為了給小女孩增加壓力,就把小女孩當作反革命,當成真正的囚犯關了起來。不准她和爸爸媽媽見面,雖然很少打她,但經常會餓她。每天提審一次,最後他們好像沒招兒了,就把小女孩弄到市委大院批鬥。也掛上牌子,戴上高帽,帽子上寫著「現行反革命」,還在孩子的名字上打了一個「叉」。


最後,這些人說要槍斃她。小女孩哪懂什麼叫槍斃啊?問那些人,他們告訴小女孩,就像電影打敵人那樣,開槍打死她。


小女孩哭了,問再見不到爸爸媽媽了嗎?他們說,「永遠也見不到,而且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你全不知道了。你要承認是你爸爸叫你寫的,就不槍斃你。」 小女孩還是說,「不是我寫的,我想見爸爸媽媽。」


她被帶到了刑場,那是一片開闊的窪地,和幾個死囚排在一起,背後是大土坑。那些犯人都給綁著 ,沒綁小女孩;面對著一排人拿著槍,有一個人槍口正對著她的臉。忽然,她看見爸爸在不遠處的人群中。她想跑過去叫聲「爸爸」,這時執行槍決的人,大喊一聲「放!」


「呯!」槍響了,她旁邊的犯人一個個栽倒了,有的腦袋不見了,小女孩被嚇沒敢動只是哭。只有8歲,就當了死刑犯的陪綁。


小女孩始終都沒有胡說,最終被放了回去。她還照舊跑去找小朋友玩,可是同院的小朋友都不搭理她了,有的還朝她扔石頭。一個過去跟她要好的小朋友還罵她:打到小反革命!


「小反革命」這個詞就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在她身上背了十年,抬不起頭來。上學困難,升學更困難。她就像被管制的「牛鬼蛇神」,受人歧視。平時不敢多說話,不敢跟同學玩,不敢說笑。碰到不講理的事也不敢爭一句。


每天下課,都是她主動掃地、擦黑板收拾教室。她想這樣做,能喚起同學的好感。可上學的八年裡,沒有人跟她做朋友,好像她身上有可伯的傳染病菌,人人都避著。上中學時,她換了一個較遠的學校,以為別人不知道她過去的事,會好受一些。



可有一次下鄉勞動,指導員派人去給農田送糞,誰也不去。只派她一人去,還說「糞很臭,但靈魂裡的糞更臭。什麼時候你覺的糞不臭了,你的靈魂就改造好了!」


這個女孩知道,背上那塊石頭仍然存在,一輩子也卸不下來。當天夜裏,女孩跑了出去,撒開腿在野地裡跑,她跑了兩天兩夜。後來她爸爸在一條大河邊找到了她,當時女孩正想死。她的爸爸為了找她,也跑了兩天,鞋子都跑破了。


「四人幫」倒台後,女孩已經19歲了。她爸爸的單位在處理文革問題時,發現了一份有關小女孩的材料。直到這時,女孩才被平反。

​上傳日期:

Apr 15,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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