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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評:《臥虎藏龍》新解—得獎的是中華文化

2021年適逢《臥虎藏龍》得到奧斯卡多項獎項殊榮的第20年,不管再看這部電影十遍、百遍、千遍,依然是心目中的最經典的華語作品,崇高地位始終屹立不搖,當然大家對於他的評價也是多到數不清的了,為什麼還要舊片重提呢?因為想從另一個角度來談此片。《臥虎藏龍》可以說是華人電影中的奇葩,20年了,檢視一下還能和他比美的華人電影可說是鳳毛鱗角, 主要因為其帶有濃厚的中國文化底蘊。


《臥虎藏龍》(Crouching Tiger, Hidden Dragon)是一部由兩岸三地美國合拍的 2000年 華語武俠電影,由李安執導,由周潤發楊紫瓊章子怡張震等擔任主演,影片獲第73屆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獎以及第37屆金馬獎最佳劇情片,並入圍第73屆奧斯卡最佳改編劇本獎


什麼是中國的文化底蘊呢?想想看,中國最早的文化開端是什麼?當然是《詩經》了, 《詩經》,是中國歷史上最早的詩歌總集,孔子認為所有內容都「思無邪」,出於真情,《禮記》說 : 「其為人也,溫柔敦厚而不愚,則深於詩者也」。這是漢代儒家對孔子文藝思想的一種認證。三四千年前,哪有什麼電影可以看呢?孔子曾說:發乎言、止乎禮的《詩經》可以「興、觀、群、怨」,這樣表達出來的不就能代表當時從老百姓到管理高層整個社會真正的文化嗎?那不就是現在的第八藝術—電影嗎?



李安執導的《臥虎藏龍》中的確帶有這樣的文化,文化這個東西為什麼珍貴呢?還要特別拿出來大書特書?現在的人常常自謙自己沒有文化,並不是在於少讀了些書,而是自己是否具有儒道思想—孔子這位大家長所說的「思無邪、溫柔敦厚而不愚」的特質。為什麼美國觀眾特別鍾愛這部電影呢?我想一定是在電影中看到了自己歷史的來源,找到了安身立命的家,是那麼的熟悉,尤其是影片中用紮實的修煉功夫想要追尋自己的先天本心,與追求獨立自主、民族融合是相通的,那是一種兼容並蓄的文化理想。當然要澄清一點,這可不是什麼大中國主義思想。


故事描述青冥劍帶出江湖的恩怨情仇,其中更穿插著俠義的存在,除了彰顯出中國武術的博大精深,亦添加江湖兒女的愛戀情懷。整個舞臺在安徽省黃山市黟縣宏村取景,攝取中國傳統建築及天然景色,搭配氣勢磅礴的武打動作,將武俠世界的無窮想像轉化為真實畫面。


我們在影片中可以看到中國文化底蘊在各角色中的呈現,關於李慕白和俞秀蓮之間的互動有諸多的猜測、觀點,外國人可能會覺得他們倆的情感表達未免也太內斂、迂腐了。其實他倆不只為了一紙與已逝好友的婚約而謹守禮教,設身處地的為對方考慮,還總是心心念念的替別人著想,為大環境著想,而不是一味的只想到自己﹔總是行俠仗義、濟世為懷,為避免年輕的玉嬌龍成為危害江湖的毒龍,還要設法去教化她,甚至犧牲性命也無怨無悔。


李慕白和俞秀蓮行俠仗義、濟世為懷,為避免年輕的玉嬌龍成為危害江湖的毒龍,還要設法去教化她,甚至犧牲性命也無怨無悔。


玉嬌龍潛入王爺府竊取「青冥劍」,經俞秀蓮追至,欲說之以理,動之以情,盼她將劍交回,但玉嬌龍任意而行,造成許多麻煩與誤會。


慕白逝後,秀蓮本想殺了這個頑徒,為慕白報仇,卻在最後又放下劍告誡嬌龍 :「答應我,不論你對此生的決定為何,一定要真誠地對待自己。」因為那一刻她知道慕白用生命終於使嬌龍對自己的行為懊悔,她以後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那就夠了。能夠手下留情,不再冤冤相報,製造悲劇,自然也是溫柔敦厚的文化底蘊起了作用,這樣寬容的特質,可說是人格中最可貴的。而李慕白 「勿助,勿長,不應,不辯,捨己從人才能我順人背」。 他的行為準則與道家思想不謀而合,兩位可以說是一對中華好兒女,典範長存。



江湖中的各路豪傑皆有一套自己的遊戲規則,如果對大眾公益有所衝突,就會努力平衡,修正自己,若有人太過於自我,就會引起諸多的撻伐,有時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也是為了維護江湖中的平靜,維護社會的公義,人人無不為此而努力。在古代犧牲自己成全別人是理所當然的,現在就會被說成是個傻子,溫柔敦厚或仁義精神簡直一文不值、蕩然無存了!


被玉嬌龍打個鼻青眼腫的江湖高手 ~ 各路豪傑羣紛紛向李慕白和俞秀蓮告狀


各位看倌:我的感覺是如果沒有文化的人在批評守住文化者,那就如同需要大個子幫忙時,螞蟻卻在嫌棄大象:你為什麼沒事長得這麼大!如同疫情在各國又開始漫延,解封沒多久,狂歡之際,又開始新一波的封城,問問為什麼?那就是因為有很多人打心底不想遵守遊戲規則,總要不想學乖,偶爾叛逆一下才好嘛!如同玉嬌龍的自我主義發揮的淋漓盡致。



她不想擔責任,只要自由,總是說:「我愛跟誰混就跟誰混。」「自由自在的生活,哪好玩去哪。」有武藝卻欠缺武德,不在乎和別人的關係,父母、愛人、師娘都可棄之不顧,她有個隨心所欲的江湖夢,在她的心目中,江湖無非就是「到處都能去,遇到不服氣的就打。」如果沒有遇到青冥劍,助長了她的野心,視規矩如無物,也許還不會搞得一錯再錯。自詡 「任憑鯉魚江南鶴,都要低頭求我憐」的瀟灑人間一劍仙,自視甚高,桀驁不馴,真已達到自我主義的極致啊!但當她發現江湖不如她所想像的自由,且要付出極大的代價,因她而死的人又包括了兩位恩師,這樣還有臉苟活在世間嗎?而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刺激更不是一個不修武德之人能承受的了的,不禁陷入幻滅的打擊,只能縱身一躍,了一切前塵!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刺激更不是一個不修武德之人能承受的了的,玉嬌龍不禁陷入幻滅的打擊,只能縱身一躍,了一切前塵!


自詡為「任憑鯉魚江南鶴,都要低頭求我憐」的瀟灑人間一劍仙 ~ 玉嬌龍


有人說玉嬌龍其實是最冤的,她其實良心未泯,如果生在現代,就是欠缺良好的教育。可是以她九門提督的唯一千金,從小受到最好的照顧,教育上更不可能是馬虎的,問題到底出在哪裡?碧眼狐狸說她心機重,八歲就知隱瞞武功秘密 (因狐狸不識字),導致未來青出於藍,遭徒弟背叛,「這就是毒。」狐狸咬牙切齒,臨死前差點想要吃了玉嬌龍。就像現代社會上的問題少女,有得到好的教育是不夠的,她應是缺乏正確的思想信念引導造成的吧。在片中她自覺害怕,因為望不到天,如同在茫茫大海中漂流沒有目標,沒有信仰,這應是做人最大的悲哀!


嬌龍逃婚後女扮男裝獨闖江湖 , 她有個隨心所欲的江湖夢,在她的心目中,江湖無非就是「到處都能去,遇到不服氣的打。」


片中狐狸這個大反派,盜取武當門派的功夫當然不可取,但她萬萬想不到,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其實武術在中國的文化中有著深厚的內涵,那就是道家師父承傳返本歸真,修煉之道,但是傳功夫是要傳心法的,心法在承傳上才是最主要的,而練外形的功只是其次,所以人人常說的走火入魔,可能就是未受師父傳心法,或是未照心法修行,導致出現問題,而大反派狐狸在劇中就是這樣的情形,這個問題非常嚴重,導致她收的小徒兒玉嬌龍徒有功夫,而無法收斂自如,才闖下大禍。


她自覺害怕,因為望不到天,如同在茫茫大海中漂流沒有目標,沒有信仰


「心法」就好比我們現代人,無論做什麼行業,向老師學習時除了技術,還有一套執行技術的首要條件。如同職業道德,這可是在從業人員中最常被忽略的、但是卻是最重要的層面,想想看,一個人如果沒有職業道德,那種破壞力是非常大的,對社會文明直接產生爆炸性的影響:導致警察知法犯法,醫師草菅人命,教師誤人子弟等等負面問題。其他各種職業也有一套技術經驗之外的理論,那可都不簡單,可都需要前輩的提攜傳授,甚至只能意會不能言傳喔!


狐狸這個大反派,盜取武當門派的功夫當然不可取,但她萬萬想不到,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未受師父傳心法,未照心法修行,導致她收的小徒兒玉嬌龍徒有功夫,而無法收斂自如,才闖下大禍。



整部影片一直圍繞著青冥寶劍而行,「從劍的旋紋看,是先秦的揉劍法,到漢朝就失傳了。」珍貴的歷史古物那價值不言而喻,而真正的價值在於人:因為「當今天下,論劍法、論武德,只有李慕白配使用這把劍。」削鐵如泥的寶劍背負著山一般高的血債,怎麼可能是吉祥之物?修行了半輩子的慕白知道這一點,連夜迫不及待的想要還給玉大人,也是有萌生退隱江湖之意,偏偏就是有人把負面的東西當寶貝,招來一身麻煩,還唯恐失去,真是愚頑。古有《陋室銘》告訴我們:山不在高,有仙則名,尾部在深,有龍則靈, 斯是陋室,唯吾德馨。」 心性高之人也不需什麼寶劍來陪襯,自會散發正能量,這才屬「寶劍佩英雄」啊!這可能是許多英雄們悟不到的理。


整部影片一直圍繞著青冥寶劍而行,「從劍的旋紋看,是先秦的揉劍法,到漢朝就失傳了。」珍貴的歷史古物那價值不言而喻,而真正的價值在於人


這部得獎無數的作品應屬中國文化的瑰寶,往往能表達出真正的民族精神的內涵,倒也不一定要不食人間煙火,但名士風範、俠義精神是一定要的。攝影技巧當然更沒有話說,那段最有名的「輕功竹林飄」,讓無數的觀眾目眩神馳,認真說起來,除了無懈可擊的美感體驗外,那是真正中國武俠的意境,沒有科技特效的加持,如徒手畫的水墨寫意,有留白、有想像。 四君子之一的竹,代表中空外直,無心才能謙遜,無所求內心才能強大,正直的個性是必然,虛靜可以靜制動。 這種東方的老莊哲學,這樣的人生智慧,也只有真正的中國人能懂,某些外國人也能體會,可能在他生命的輪迴中似曾相識吧!


真正中國武俠的意境,沒有科技特效的加持,如徒手畫的水墨寫意,有留白、有想像。 四君子之一的竹,代表中空外直,無心才能謙遜,無所求內心才能強大,正直的個性是必然,虛靜可以靜制動。


本片展現中國的大江南北壯麗風光,江南山水秀麗景緻,那一幕蜻蜓點水的輕功飛越水面的清靈,那曠野無邊的邊疆大漠,武當娥眉道山的雲霧縹邈,喚醒了多少人心目中真正的中國!


話說《臥虎藏龍》得到的獎項無數,其他的華人武俠電影只能望其項背,但在中國賣座不佳,難道外國人真的比較愛看武俠功夫片嗎?那也不見得,我認為世界影壇其實頒獎給了中國文化!


在新疆她遇到了大漠戀人羅小虎,發現羅小虎只能是她生命中重要的過客而已。



中國的大江南北壯麗風光,江南山水秀麗景緻,那一幕蜻蜓點水的輕功飛越水面的清靈,那曠野無邊的邊疆大漠,武當娥眉道山的雲霧縹邈,喚醒了多少人心目中真正的中國!


臥虎藏龍 (電影)預告 ( 英文)


參考資料


https://zh.wikipedia.org/wiki/%E8%87%A5%E8%99%8E%E8%97%8F%E9%BE%8D_(%E9%9B%BB%E5%BD%B1)

https://www.netflix.com/search?q=%E8%87%A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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